popopomelo

本体是海豹,很喜欢写故事!更文视身体状况量力而行,文章链接点入要是找不到文请找微博:popopomelo

【俱利烛/ABO】Between you and me(9)完结

*大迟到的刀剑一周年纪念庆祝

*ABO世界观下的现代PARO

*伪B实O的烛台切光忠与伪B实A的大俱利伽罗

 

完结洒花!故事到此告一个段落,标记番外视情况再发表,至於为何把完结篇握在手上这么久的理由......大概是因为自觉无趣和烂尾,意图挽回却又无能为力


阅前请注意:本篇全文字数高达一万五千字 


--以上都没有问题?

 

 

对于大俱利伽罗来说,要找寻审神者的踪迹并不困难。

 

在与烛台切光忠分別后,大俱利伽罗循著信息素的味道追踪审神者,ALPHA会对同是ALPHA的信息素味道产生排斥反应,更別说对方是有意向自己释放信息素......也就是说只要追寻令他感到厌恶的味道来源,最后必定能找到审神者。

 

从细微信息素的味道来判断逃生路径,审神者似乎很清楚能往下逃的楼梯都已经崩塌,因而是朝着顶楼的方向前进......

 

「唔......」大俱利伽罗因疼痛缓下脚步,他将手按上自己发疼的左臂,手套不意外沾染上自己的鲜血......

 

看来经过包扎的伤口恐怕是在刚刚闪避爆炸时,为了推开烛台切光忠用力过猛结果导致伤处更加严重......然而已经答应烛台切光忠要替对方杀死目标,因此此刻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只能无视还流着血的伤口继续前进。

 

大俱利伽罗始终搞不清楚这次的任务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觉得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就和之前一样,不同的只有这次出手干预的人是鹤丸国永,而非烛台切光忠。

 

他们是否事先早已谈好这点就不得而知,只是自己每每参加任务时,烛台切光忠不知道在顾虑些什么,总是将他安排在相对安全的位置上,就是宁可亲上火线也不愿意让自己杀人。

 

--因为你要杀的第一个目标不是別人,而是我。

某次任务结束后在各种因缘际会之下大俱利伽罗问起缘由时,烛台切光忠是如此回答他,随后便背向他继续处理善后了。

 

以大俱利伽罗所处的立场来说,他就连想表达任何不满的资格都没有。

 

大俱利伽罗和烛台切光忠是什么关系?即使他视烛台切光忠为仇人,但对方养育他长大,他们也同住在一个屋簷下,结果却是落到连家人或朋友都称不上。

 

最大的理由在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对等,这意味着只要哪一天烛台切光忠撒手不管,他们之间便什么都不是了!

 

意识到这件事实时曾令大俱利伽罗感到无比沮丧,可是他选择等待,等一个能够让彼此关系对等的机会,同时也不忘要继续追逐著烛台切光忠那遥不可及的背影。

 

如今机会总算来临了,虽然他对于光忠和审神者之间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但现在大俱利伽罗只要替烛台切光忠解决掉审神者,他确信和烛台切光忠那始终不对等的关系将会有所改变。

 

一脚踢开因变形而扭曲的门板,在事前看过建筑物地图的大俱利伽罗知道只要再往上爬两层楼梯便会来到屋顶,而他相信审神者势必是在屋顶上等待援助......只要事前有所準备,想利用空中脱逃也并非难事。

 

确认过手枪里剩余的子弹数量后,大俱利伽罗爬起阶梯。

 

「......记得是叫大俱利伽罗这个名字吧。」

 

先是听到声音之后便是一记对下盘的扫腿,大俱利伽罗为了稳住身体而抓住了楼梯扶手,却因此被审神者从后勒住了脖子。

 

「唔--!」他完全没想到会在楼梯的转角处遭到袭击,只能赶在对方勒紧前弃下手枪并硬是挤入手指几根抓住来抵抗,才不至於落到可能会被人掐到当场因窒息而昏厥的窘境。

 

即使双方陷入力量上的角力僵持不下,大俱利伽罗也不忘向人提问让自己最为在意的问题:「......为什么、要对我...放出那种味道?」

 

ALPHA之间之所以会有信息素味道上的排斥反应,主要是能透过释放信息素来对外表露出当下的情绪,进而对同类进行威压或是牵制,这也是展现自己作为ALPHA的行为。

 

不过审神者对大俱利伽罗释放的信息素味道却是--

 

「......我可不记得,自己何时认你作父亲了。」

 

在营救烛台切光忠时,审神者对大俱利伽罗放出的信息素里不单单有著挑衅,其中竟还带有宛如父亲般权威式命令他的气味,这令大俱利伽罗感到困惑不已......

 

毕竟在烛台切光忠有意的安排之下,他几乎没有和审神者有过任何交集,实在不太明白对方为何会有如此表现,因此他会替人前来并非只是为了烛台切光忠,也是为了自己。

 

他想将彼此之间的关系搞清楚弄明白,而这唯有实际见过一面才能知晓。

 

「哦?能闻得出来的话看来你还真的是ALPHA?也难怪OMEGA发情的气味能被控制下来了......是临时标记?」明明审神者的话语里有著惊讶的语气,但本人脸上的表情却平平淡淡,如同发生在预料之内的反应。

 

「不过比较令我吃惊的是--原来没人告诉你吗?」

 

审神者的言语里顿时充满怜悯,为了回答大俱利伽罗的问题而告诉他--烛台切光忠向审神者报告意图收留大俱利伽罗时的情形。

 

作为上司自然是得全面掌控部下的所有状况,因此在见到烛台切光忠亲自上门请求之前,审神者早已从压切长谷部那里获知:烛台切光忠不只收留了暗杀目标的孩子,还表现出想要养育的意图。

 

审神者在当下是无法理解烛台切光忠所为是为何。

 

尽管养育生命并非难事,但为何要特地收留一个暗杀目标的孩子?先天条件下就先怀有仇恨心先不说,要是养大后惹起事也不好收拾......无论如何都不该让那孩子活下来。

 

--好OMEGA是要相夫教子的吧,我想再也没有比养育小俱利更困难的了?要是觉得不妥杀了也无妨,但我想试试看自己的能耐......好比是做到让他认您为父亲的程度,您觉得如何呢?

 

烛台切光忠準备的理由使审神者相当惊讶,他并非不知道烛台切光忠一向厌恶自身为OMEGA的性別,因此还真没想到对方会主动和自己谈起了OMEGA的本分和义务。

 

--有意怀孕了?

--您都放任我这么久,也是得该开始做点準备才行了吧?

 

烛台切光忠脸上有著勉为其难的神色,但审神者光是从发言就能感受到烛台切光忠相当知晓自身所处的立场。

 

烛台切光忠虽然为了伪装成BETA而定期服用抑制剂,除非是任务需要逼不得已才超量服用(但事后都会配合治疗以便让体内的药物残留都排出体外),剂量也都控制在最低限度以内,不难想像是宁可忍受发情期的折腾也不愿投入谁的怀抱,可见本身相当洁身自爱。

 

其实只要审神者有意,就算烛台切光忠再不乐意也得服从,只不过是明白强摘的果子不甜的道理,再加上烛台切光忠处处的乖巧顺从,审神者才没有再动想粗暴硬来的念头......

 

如今这还是头一回见到烛台切光忠向自己有所请求,连同本身固执的想法都有所松动,审神者可是相当乐见其成,最后还不顾压切长谷部的劝言,答应了烛台切光忠的请求。

 

只是没想到这一答应再等下去竟然就过了十年的时光,而审神者无法再继续等待。

 

「开什么玩笑......」大俱利伽罗听得咬牙切齿,可是再愤怒也无法挣脱审神者的箝制。

 

不论光忠当初是抱持著怎样的想法才会收留自己,但自己当时怎么能活得下来又是另外一个问题......这个疑惑确实困惑了大俱利伽罗许久,如今知道答案后却是令人感到火冒三丈。

 

「我也有事情要问你。」回答完大俱利伽罗的疑问后,换审神者发问了:「以你的身世长成BETA是理所当然,但没想到你会是晚熟型ALPHA,或者是......」

 

--你用了什么方法,能让压切为你伪造那张性別分化诊断?

 

审神者道出了个人的猜测,但大俱利伽罗只觉得莫名其妙:「那种事情--去问不就晓得......」更何况压切长谷部是怎么想的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离开这里之后,我会去问的......只是得连你一起带走。」两人的对话就此结束,压制在脖颈处的腕力再度又重起来,大俱利伽罗忽然感觉到大腿传来剧烈疼痛,他低下头查看发现自己的左腿上插著一把锐利的小刀。

 

「呜--!」失去一边的立足点后,仅靠单边的站立根本无从抵御审神者紧逼的攻势,抵抗力道减弱后反倒使缺氧的情况加剧了。

 

「有你作为交易筹码,势必能从鹤丸国永那里换到一条生路吧?而且烛台切光忠也会为了你追过来自投罗网的。」从审神者的口中得知利用自己的打算后,大俱利伽罗整个人不禁愣住了。

 

「什、么......」尽管大俱利伽罗对于自己的价值感到难以置信,但是他绝对没有想成为累赘、或是变成被利用的棋子,更別说是能够上谈判桌的筹码了!

 

他是大俱利伽罗,未来也只会是大俱利伽罗,才不是谁的什么东西。

 

只想摆脱审神者的大俱利伽罗,不顾一切拔出插进腿里尖刀作为武器向审神者发出反击,而对方也为了闪避攻击松开了勒紧脖子的手臂。

 

当被迫踮起的脚让脚跟终于得以落地,大俱利伽罗便利用无伤的另外一只脚作支点蹬出去,整个人急速向前扑倒,在翻滚间取得被自己弃置落在地板上的手枪,再度与人形成对峙的场面。

 

「哈啊、哈啊、哈啊......」腿上的刀伤正大股大股流出血来,但大俱利伽罗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审神者,根本无暇去确认自己的状况。

 

被枪指著的审神者非但没表现出半点害怕或恐惧死亡的举动,反而还怂恿大俱利伽罗开枪:「开枪吧,这样的距离绝不会射偏。」

 

审神者说的没错,只要大俱利伽罗扣下板机就可以结束眼前这个人的性命。

 

可是在动了想扣下板机的想法后,大俱利伽罗的手指却不知为何忽然不听使唤,夺人性命的沉重感在剎那侵袭了他。

 

审神者眼看机不可失而趁机大步向前,一脚踢起大俱利伽罗握着枪的手,脱手的枪枝飞起最终还落入了审神者的手中。

 

「瞬间的犹豫可是会致命的。」审神者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有这般发展,为了夺走大俱利伽罗的行为能力他毫不犹豫就準备扣下板机。

 

然而一声枪响过后,中弹的却不是大俱利伽罗,而是试图下毒手的审神者,审神者发出惨叫,伸手摀住流着血的右半边眼脸满是错愕看着自己。

 

可是大俱利伽罗手上已经没有任何枪枝,那开枪的人是谁?

大俱利伽罗看出审神者的目光是穿透过自己看着自己身后的什么,因而跟著视线转过头并看到了--

 

「光忠......?」

 

远处的烛台切光忠面露苦笑着走向大俱利伽罗,在行走这段期间枪口从未从审神者的身上移开。

 

「说要替我解决目标却在最后心软大意什么的,这样可是不行的喔。」

 

即使烛台切光忠走近他们时审神者不忘举起枪自保,但烛台切光忠很快就瞄準枪枝射击破坏,确保对方手上没有了武器,在不知道会不会有变量与反击的情况下,烛台切光忠抱持著警戒和大俱利伽罗会合了。

 

「你......为什么能跟来?你的枪里怎么还有子弹?不是早就都......」之前在与大俱利伽罗对峙时,烛台切光忠发洩似的射光了所有的子弹,到底是又从哪里找来的枪?但这都比不上烛台切光忠就在眼前造成的震撼。

 

对于烛台切光忠能够出现在这里,大俱利伽罗可是比谁还要吃惊,即使自己对于ALPHA的世界和相对应的知识仍是懵懵懂懂,多少还是知道被标记OMEGA应该是没办法违抗ALPHA命令的......

 

不过大俱利伽罗也知道,光忠和其他纤弱的OMEGA有所不同,或许当中是有什么意外的因素能够使ALPHA的命令弱化进而能抵抗吧。

 

浑然不知烛台切光忠能够前来的理由,也只是基於OMEGA想拚死守护自己ALPHA的保护慾作祟而已。

 

「抱歉,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好让小俱利代劳。」烛台切光忠赶紧查看了大俱利伽罗的腿伤,随即撕毁自己的袖子替代绷带进行急救包扎。

 

「至於子弹的问题,因为我之前有捡到一把坏掉的枪,虽然枪是不能用了没错,但是枪里的子弹我就顺手拿走了呢。」烛台切光忠边解释边进行急救,姑且是先想办法止住大俱利伽罗的血液继续流失,但看着人的脸色逐渐发白,烛台切光忠知道必须尽快让大俱利伽罗接受治疗。

 

「光忠,我......」大俱利伽罗明显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但烛台切光忠很快就让人安静下来,枪托一记猛打敲上大俱利伽罗的后颈,人便倒进了烛台切光忠的怀抱里。

 

「小俱利先睡一会儿吧,我等等会再叫你起来。」烛台切光忠那双流露出温柔的金眸在几次眨眼后转为冷酷犀利,看向了一旁的审神者。

 

方才子弹命中了对方的右眼,没有陷入暂时性休克恐怕得多亏长年锻鍊的体格和生为ALPHA的性別使然,但夺走一只眼睛后造成的疼痛和不便,也足以让审神者倒地并且动弹不得。

 

虽然先前是被强行诱发出发情期,但经过大俱利伽罗的标记后状态得以稳定下来,短时间之内也不再害怕其他ALPHA释放出的信息素,也就是说现在的烛台切光忠就和往常一般无异,实力也恢复回正常的水準。

 

「非常感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烛台切光忠抱紧大俱利伽罗,对着人缓缓举起了枪。

 

--我比谁都崇拜您、敬畏您,但也比谁都讨厌您、憎恨您......今天就在这里将所有的一切都做了断了。

 

当烛台切光忠以为一切将全部结束时,却没想到还会有其他人出现阻扰。

 

从暗处冲出后将审神者按倒在地,但烛台切光忠已经无法阻止击发出去的子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子弹命中那人的肩膀,流出的血逐渐染红衣物。

 

「唔......您没事吧?」不过对方完全没理会自己受的伤,反而焦急地检查著审神者身上的伤处,而听到声音辨认出是谁后的烛台切光忠睁大了眼:「为什么你......怎么会?」

 

然而来人依旧没理会烛台切光忠的话语,只是在确认过审神者的状况后急忙从怀中取出一小扁铁盒,开盖取出一只针剂为人注射,脸上满是歉意向人道歉:「您现在的状况非常危险,请原谅属下做出如此僭越的判断......」

 

「压切......」审神者仅只是呼唤了名字后就没了下文,而在闪烁不断的紧急照明之下总算能看清面容,压切长谷部脸上的表情也恢复回平时的冷淡。

 

「......难道我出现在这里会很奇怪吗,烛台切?」

 

「不,长谷部君要是没出现才奇怪。」烛台切光忠失笑,他都忘了对方的能耐,尽管本身战斗能力普普,却总是能在审神者最危急的时候登场......不愧是与自己并称为左右手的压切长谷部。

 

要是可以真不希望彼此交手,即便是不会输,也无法轻易全身而退,目标为两败俱伤的结果正是压切长谷部的拿手好戏。

 

「你做了什么?」烛台切光忠看向审神者,审神者在被注射针剂后闭上了眼睛,原先急促的呼吸也迅速缓和下来,看来似乎是失去了意识的样子。

 

「这句话是我要问你才对,你又做了什么?」压切长谷部隐藏起来的怒意在此时才倾泻出来,要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烛台切光忠相信自己早已死亡,没打算隐瞒而向人全盘托出:「只是想把所有的一切做了断。」

 

「所以......是要恩将仇报了吗?」面对压切长谷部的再提问,烛台切光忠选择以反问应对:「长谷部君又知道多少呢?」

 

「会促使我发情的抑制剂是你準备的?你不是一向反对审神者标记我吗......」

「这次的事情和我没关系。」

 

不过烛台切光忠仍存有疑虑,为了试探出对方的真心,烛台切光忠吐出了对压切长谷部来说,可说是禁语的话题:「真的?我知道你一直很嫉妒我......只因为你不是我,不是能被标记的OMEGA,只是个BETA。」

 

「就说了和我无关!我也是听鹤丸国永说了才知道这回事!」受到言语刺激的压切长谷部将手伸进口袋里拿出手术刀,却在东西掏出来时被烛台切光忠一枪打飞了,飞远的手术刀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压切长谷部握紧了发麻的手瞪着开枪的人,刚刚子弹是打在手术刀上才飞走,由此能明白烛台切光忠要是有意的话,他大可直接射杀压切长谷部。

 

「抱歉,试探了一下长谷部君呢。」获知答案后的烛台切光忠释出善意并收手。

 

「......你是打算连我都杀了吗?」

「那是长谷部君坚持要和我作对的状况,再说真要开打你又赢得了我吗?」

 

「再笨也知道和你作对是什么下场。」压切长谷部冷哼了声,举起双手没再有反抗的意思,只是告诉烛台切光忠说:「不过他已经不再是值得你复仇的审神者了。」

 

「什么......」

 

没理会烛台切光忠的情绪反应,压切长谷部迳自继续:「被剥夺权力、还成为政府追杀的目标,你就不能放过他?」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烛台切光忠想要反驳,压切长谷部很快就又说:「如果还是高高在上的审神者,他有可能现在还孤立无援在这里吗?」

 

「至少看在你我的交情上,放过一马还做得到吧?」

 

「做不到。」烛台切光忠干脆拒绝了压切长谷部,不过压切长谷部很快就找到更好的理由试图说服人。

 

压切长谷部亮出了一只针剂后说:「难道你不想和你怀里的ALPHA去哪里过平静的生活?就算你做过紧急处置,但撑不到接受治疗的时候一样会回天乏术。」

 

此话一出,烛台切光忠随即有了反应。

 

「为什么.......长谷部君知道小俱利是ALPHA?」

「我当然知道,那家伙不只来和我商量和伪造性別分化诊断书,甚至还来和我讨抑制ALPHA信息素的药.......只为了不想影响你。」

 

「我......」即使烛台切光忠知晓了审神者的处境,也知道怀里的大俱利伽罗状况危急,可是也没办法轻易就放弃眼前的大好机会!

 

但就在这个时候,自己的身体竟然被他人的双手搂住了,是大俱利伽罗!

 

「放过他吧,光忠。」大俱利伽罗靠上烛台切光忠的耳畔,虚弱地说道。

 

「小俱利?你是什么时候......?快放开我!我不懂,你这是在帮谁求情?长谷部君?还是说......」烛台切光忠没料到大俱利伽罗会这么快清醒,匪夷所思的请求也让人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只是那副异常慌乱的模样看在大俱利伽罗的眼里意外惹人怜爱,於是他将人抱得更紧,试图安抚烛台切光忠躁动着的情绪而一下又一下抚摸着人的背部。

 

烛台切光忠不知道的事情是,其实大俱利伽罗并没有昏迷过去。

 

就在烛台切光忠动手时,大俱利伽罗发现自己竟能从烛台切光忠的信息素里读到要打晕自己的讯息,因而在关键时刻转动脖子偏移了枪托的落点,又为了观察状况才暂时佯装昏厥的样子......

 

然后他从烛台切光忠对审神者的言语里得知了潜藏在光忠心底的痛苦。

 

「这是......在帮你求情。」大俱利伽罗低下头在烛台切光忠的肩侧轻蹭。

 

--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吧。

大俱利伽罗收紧了抱住烛台切光忠的手臂。

 

他想像过自己向烛台切光忠复仇成功后的场景。

 

就算一切如愿以偿之后又怎样?更多的只会是无尽空虚感......因此大俱利伽罗完全不敢去想像,要是烛台切光忠复仇成功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唔......!」烛台切光忠忽然停下了挣动,经过几秒钟的思考后大俱利伽罗感觉到自己的肩侧忽然多了沉重的重量,除此之外还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

 

烛台切光忠似乎是妥协了。

 

「我答应了,长谷部君......只是作为交换条件还不够,你得答应让我们搭上直升机。」烛台切光忠开始和压切长谷部谈起条件,条件的内容倒使压切长谷部的表情微妙起来:「哦?知道我是从上面下来的?」

 

「我对自己的听觉还蛮有自信的。」烛台切光忠回应,而大俱利伽罗此时才竖起耳朵倾听周遭,而他们所在的地方确实隐约间能听见螺旋桨转动的声音。

 

烛台切光忠提出的条件确实是现在的他们最需要的帮助,然而压切长谷部的回答竟是:「我们没有要和你们一起搭直升机的意思,上去后自己和鹤丸国永谈吧。」

 

「那你们......?」

 

由于压切长谷部的答案实在太过诡异,让烛台切光忠忍不住追问,怎知压切长谷部像是想转移话题似的反问:「忘记电梯通路也能逃生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了吗?」

 

「那倒是没有呢......只是为什么?」烛台切光忠不解压切长谷部的打算,实在不得已的压切长谷部指了指上方后才回应:「你忘了上面有谁等着?难不成要我带着人回去自投罗网?」

 

「是吗......原来如此。」烛台切光忠明白了,他理解压切长谷部会拒绝一同搭乘的理由,只因鹤丸国永将会是杀死审神者的最后一个保险。

 

「你能明白最好。」压切长谷部拿着针剂走了过来,向两人交代了针剂的内容物:止血、舒缓疼痛,但并无治疗的效果,就算性別是ALPHA,最多也只能再拖延一小时左右,超过了照样无能为力。

 

说完后便替大俱利伽罗进行注射,结束后转过身準备要带着审神者逃离这里。

 

「小俱利,能先放开我吗?」见到人要离开了,烛台切光忠拍了拍大俱利伽罗要人放开,而大俱利伽罗也依言松手,烛台切光忠率先起身,接着便往压切长谷部的方向跑去。

 

「长谷部君。」

 

「嗯?」当压切长谷部的脸转了过来,烛台切光忠一点也不客气地打了一拳过去,而压切长谷部便被这一拳揍得踉跄后退了几步。

 

「这一拳是算清你用性別分化诊断书欺骗我的事,小俱利的份晚点再算吧。」烛台切光忠回过头看着大俱利伽罗时,脸上的笑容令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我确实收下了,还是快走吧,鹤丸国永要是在上头等不耐烦了可是会离开的。」将脸转回来的压切长谷部朝旁边吐出一口血水,直视著烛台切光忠的眼里有著非常多的情绪。

 

「我想之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通常这么说都代表会再见到呢......这个,收下吧?」烛台切光忠递给压切长谷部一把车钥匙。

 

那是他前来宴会场时开来的车,也告诉压切长谷部车子停在离场地有点距离的位置上,认为两人要是能平安无事从电梯通路逃出去的话或许用得着。

 

「谢了。」压切长谷部接过了钥匙。

 

「只是得提醒你安装在电梯上的炸弹还没有爆炸就是了。」相对于烛台切光忠搀扶著大俱利伽罗,压切长谷部是背起了审神者,双方道別后各自分开行动。

 

爬上楼梯并推开通往屋顶的门后,直升机便近在眼前,见到有人出现后坐在机里的鹤丸国永探出头来,发现是大俱利伽罗与烛台切光忠时脸上满是惊讶:「这可真是大惊喜,没想到会看到你们!有看到压切长谷部吗?还是错过了?」

 

当烛台切光忠思量该如何回答鹤丸国永的问题时,大俱利伽罗先替他回答了:「杀了,连同审神者一起。」

 

「这可真是毫不留情啊......快上来吧。」鹤丸国永打开机门并伸出了手,确定两人都坐好后便慢吞吞确认过许多事项后才命令直升机驾驶离开。

 

直升机载着众人缓缓驶离大楼,而受到强劲的风吹拂导致乘坐上并不是相当安稳。

 

「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保险起见--」鹤丸国永自言自语著,在直升机距离大楼有些距离后,鹤丸国永从口袋摸出开关按下,大楼又再度出现几起爆炸。

 

「......你不相信吗?」

 

大俱利伽罗透过机窗看着被爆破的大楼,而玻璃镜面也映出了脸上的不悅。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得不这么做,不然会被认为办事不力啊。」鹤丸国永摊手一脸无辜反驳,同时探出身体贴上大俱利伽罗的耳畔以烛台切光忠也能听得到的音量低语。

 

--长谷部和我做过交易了,时间绝对够让人逃的。

 

「你......」当大俱利伽罗想后退远离来保持距离,却被鹤丸国永抓住了大俱利伽罗的衣领:「欸等等,还有事情要说呢。」

 

接着又靠了上去说了些什么,但这次的音量比刚才来得更小声,说完后大俱利伽罗面露嫌恶別开脸看向窗外,而缩回座位上的鹤丸国永则是一脸得意,坐在大俱利伽罗旁边的烛台切光忠因此被面前的画面刺激到了。

 

「这么说来,我想我和小俱利这回都是被蒙在鼓里的状态,需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可以好好交代一下吗?」烛台切光忠摆出了笑脸向鹤丸国永提问。

 

「呃,我们有话好说啊--」鹤丸国永在笑容的威压下很快就从实招来。

 

暗杀外交官的任务是真的,但审神者早就私下办妥,将这个任务重新包装过后找上鹤丸国永进行委托,目的是要对烛台切光忠下手。

 

对方準备了烛台切光忠用来装抑制剂的镜盒,里头装有变更过的配方,吩咐鹤丸国永利用各种办法来调包,也因此透露了烛台切光忠是OMEGA的讯息。

 

得知这项机密时,鹤丸国永可是吓了一跳!毕竟他完全没想到身为审神者左右手的烛台切光忠,居然会是OMEGA。

 

至於抑制剂的调包,则是鹤丸国永在意外间发现大俱利伽罗手上竟有烛台切光忠随身携带的镜盒,因此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进行调包......而大俱利伽罗充其量只作了毫不知情的传递人。

 

只是在审神者委托之前,鹤丸国永早已接有另外一个来自政府的任务--方式不拘,杀死审神者!

 

鹤丸国永的计画原本是这样的:趁着审神者标记烛台切光忠的时候,他就轰轰烈烈炸毁大楼让两人死于事故之中,自己也能接收大俱利伽罗......只可惜计画永远赶不上变化,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

 

「鹤桑,能让我揍一拳吗。」

 

烛台切光忠开口打断,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比之前更加灿烂,但看在大俱利伽罗的眼里却只觉得毛骨悚然,然而鹤丸国永却没表现出任何惧怕的神情,甚至回以笑容直说:「当然没问题,只是我还有事情没说完啊......先说完如何?」

 

见到烛台切光忠只有微笑但没有其他的表示,鹤丸国永才将事情继续说明下去,而说的是接下来能够预见的情况。

 

眼下审神者既然已经死亡,烛台切光忠身为审神者的左右手自然难逃责任归咎,大俱利伽罗作为跟班亦同,换句话说有很大可能被列为除去的目标,不过这当中还有得转圜--只是两人必须各答应一个条件。

 

大俱利伽罗的条件是加入鹤丸国永的麾下,至於烛台切光忠的条件则是必须公开自己是OMEGA的身分。

 

只要答应条件,那鹤丸国永表示愿意庇护他们两人。

 

「这可真是......」烛台切光忠顿时脸色难看起来,他不难从鹤丸国永的话里听出对方的意图,开出的条件不只是束缚了烛台切光忠,也同样将束缚住大俱利伽罗。

 

条件的背后有著已经替他们规划好的未来。

 

一旦烛台切光忠公开自己身为OMEGA的身分,在社会上确实能无条件获得一定程度的谅解,与此同时也会引来无数麻烦......至少以他的年岁,很快就会有排山倒海的舆论压力迫使烛台切光忠找个伴安定下来。

 

至於大俱利伽罗......目睹了在面对审神者无法下手时的状况后,烛台切光忠便知道大俱利伽罗不适合踏上这条血腥肮脏的道路,毕竟在鹤丸国永的手下做事,很难不让双手染上鲜血......而他自己也不希望大俱利伽罗葬送掉那份理解生命重量的沉重感。

 

当烛台切光忠悄悄看向对方,结果却因此对上大俱利伽罗的视线,对方正看着自己,那双深邃的眼像是在猜测自己的想法、又像是在寻求自己的意见。

 

「......要是拒绝的话呢?」烛台切光忠以微笑安抚大俱利伽罗后,用试探的口吻问了拒绝后可能会发生的状况。

 

「拒绝了再说?只是就现状来说这条件没有太不合理,要是拒绝就太不解风情了啊。」不过鹤丸国永并没有告诉他,话中也多作保留没有透露......换句话说,这是不容许拒绝的条件。

 

就算有其他的想法,眼下也只能先佯装答应了吧?

 

「我......」

 

「別答应他,光忠。」大俱利伽罗伸手按上烛台切光忠的手臂,阻止了要点头答应的决定,但烛台切光忠却满是痛苦地回应说:「可是要是不答应的话......」

 

「那是要拒绝了吗?」鹤丸国永问了,但大俱利伽罗的回答竟是:「没有。」

 

「这就是我的回答。」说完,他便推开直升机的机门,拉着烛台切光忠往下跳!由于直升机正驶在海上,於是两人便消失在漆黑一片的海里。

 

「......请问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坐在驾驶座上的人忽然开口了。

 

「谁知道呢,顶多发通缉令吧?但这可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好了,我们快回去吧!累死我了,等到报告结束之后我只想倒头就睡啊。」鹤丸国永一点也不在乎形象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随即侧过身体在座位上找了个对自己稍微舒服的姿势后便準备打盹。

 

鹤丸国永在闭上眼之前,瞥到了驾驶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表情,心里对于能够耍弄到人感到得意......对方的身分虽然看似是直升机的驾驶,实际却是政府派来的官员,任务是监视鹤丸国永的一举一动,将看到的一切再上报给政府知道。

 

对鹤丸国永来说,眼下他已经将能做的事情都做了。

 

虽然对烛台切光忠很不好意思,但为了避免出任何差错而特意声音压低把人屏除在外,佯装与大俱利伽罗打闹时的那段空档所说的悄悄话,自己是这么说的。

 

--现在决定你俩生死的人不是我,而是坐在我的旁边,等等可別答应我开出的任何条件了。你找个机会带人跳下直升机,下面会有人接应,至於剩下的事情我会都帮你们处理好。

 

在不动声色的情况压下了信号发送器,让趁机黏在大俱利伽罗衣领内的微型信号机能够持续发送信号,进而被安排好接应的同伴们给找到......

 

接下来,只能为跳下机的两人祈福了。

 

至於跳下直升机的两人在落入海中后,烛台切光忠便为大俱利伽罗做出如此莽撞的行为难得发火:「小俱利你在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国永说了,驾驶不是同伴,所以他要我別答应任何条件并看状况带着你往下跳,之后会有人来接应......」然而烛台切光忠环顾周围,没看到任何船只令他担心起大俱利伽罗的伤势:「但茫茫大海怎么......」

 

在烛台切光忠担忧的视线下,大俱利伽罗拉开自己的领口,上头被黏上了一只微型信号机,最后烛台切光忠也只能叹气表示:「出这么乱来的主意恐怕也只有小俱利会乖乖听话照做了。」

 

接着周遭开始出现异常的波浪,不远处开始有大型不明物体上浮,而他们很快就辨认出那是一艘潜水艇,而他们也很快就被接进潜水艇内。

 

「大致的状况我都听说了,还请两位安心留在这里。」

 

在见到其他人的那一刻,大俱利伽罗宛如达成任务一般,再也没力气继续支撑自己的身体,也因此让烛台切光忠吓坏了,赶紧向人求助让大俱利伽罗接受治疗。

 

护送大俱利伽罗进医务室之后,自认帮不上忙的烛台切光忠也在其他人的劝说之下治疗受伤的手,正当他答应并準备离开好方便其他医护人员动作时,自己的手臂被抓住了。

 

「要去哪里......?」

 

大俱利伽罗睁开毫无焦距的双眼,看到人即便是意识都模糊了也不愿自己放开的执著,烛台切光忠是尽可能稳下声线温柔回答他:「我的手也伤得不轻,也要给人看看状况如何。」

 

「而且在味道消失之前,哪里都不会去喔。」

 

虽然知道大俱利伽罗根本看不清楚,但烛台切光忠说着的同时也伸出食指碰了碰自己的脖子,借此暗指著自己的腺体示意,得到人回应的大俱利伽罗这才闭上眼昏迷过去,看得烛台切光忠只能苦笑着。

 

「......不过实际上我大概哪里也去不了就是了。」

 

后来两人的治疗都很顺利,医生告诉烛台切光忠说除了会留下疤痕之外,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七上八下的心情才安定下来,而当烛台切光忠所用的麻药消退、伤口开始隐隐作痛的时候,大俱利伽罗依然是处於昏迷的状态。

 

当潜水艇为了进行补给而上浮时,鹤丸国永也在这时造访了潜水艇,为他们带来了些东西。

 

「这是你们的新身分,详细资料全在这里头,而最重要的是这几样--银行帐户、护照及身分证。」

 

烛台切光忠看着『相州广光』与『长船光忠』的新身分,快速浏览过伴随新身分需要知道的资料内容后不禁讚叹:「这準备真是万全和周到......」

 

「这是当然的,虽然一名军火商只要会卖武器和操作情报就够了,但要办这种事也难不倒我啊。」鹤丸国永摆出一副神气的模样,不过受限於时间有限的关系,他很快就换了话题:「想知道外头的事情吗?」

 

烛台切光忠确实很想知道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知道了又能如何?最后他摇了摇头拒绝:「不......那已经与我们无关了吧?想问的反倒是--直到风波稍有平息为止,能让我们两人继续待在这里吗?」

 

「这些话可得由我来说,直到把一些杂事摆平为止,得请你们暂时待在潜水艇里一段时间。」鹤丸国永的言语里多少透露著外头的状况,但鹤丸国永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只是没想到都过这么久了还没醒,伤势很严重吗?」坐在床边椅子上的鹤丸国永双手靠在床上撑着脸,视线盯着依然沉睡着的大俱利伽罗。

 

「毕竟肩膀和腿都受了伤,想必流了不少血吧......」烛台切光忠很难不去想起,当初造成大俱利伽罗有这些伤的原因都是出自自己。

 

「那就接受他吧?虽然还不成熟,但潜力股的未来一向是大有可为!再说只要是为了你,他可是都很拼命的。」鹤丸国永边说边戳著大俱利伽罗的脸颊,对于听到这番发言而脸红的烛台切光忠是装作没看见。

 

「唔......」见到大俱利伽罗的反应是皱眉和转动脖子闪躲时,鹤丸国永只是继续戳著追击,玩得不亦乐乎直到有人来喊。

 

「要是还有空的话会再来的。」依依不舍的收手后和烛台切光忠道別。

「嗯,慢走。」

 

当烛台切光忠送走了鹤丸国永,才和躺在床上的大俱利伽罗搭话。

 

「既然醒了为什么不打声招呼?好歹是救命恩人吧?」过去曾一起生活多年的经验使烛台切光忠知道:在鹤丸国永来到时大俱利伽罗已经恢复意识,不过他并没有戳破。

 

「......和国永搭话会很麻烦,而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知瞒不过烛台切光忠,大俱利伽罗老实回答了问题,换来烛台切光忠的谆谆告诫:「那下次要记得道谢喔?」

 

然而迟迟没听到大俱利伽罗回应,让烛台切光忠又问了一次:「回答呢?」

 

「知道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之后直到离开潜水艇为止都没能再见上鹤丸国永一面。

 

为了躲避风头,也为了养伤,两人在水下生活了好一阵子,除了依靠艇内的计时工具判断时间之外,几乎是分不清外头究竟是白天还是晚上。

 

当潜水艇接到将两人送上岸后的命令后,在夜晚将两人送到了邻近新身分应该所在的海域,妥善安置后潜水艇里的所有人员一一向他们两人道別,两人也目送著潜水艇再度下潜直到完全看不见为止。

 

大俱利伽罗看向天空,虽然手上没有能够确认準确时间的办法,不过就天色来判断也才只是矇矇亮的程度,而来到地面的烛台切光忠则是从上岸后就一直望着一片漆黑的海水,他们谁也没有先离开,只是听着海水潮湧的声音。

 

许久过后,先开口打破沉默的人是烛台切光忠。

 

「我们......就在这里分別吧,小俱利。」

 

尽管是早已预想过会发生的状况,但大俱利伽罗没想到烛台切光忠选择道別的时机竟来得这么快,比起编织任何的言语挽留,身体倒是先行动了,大俱利伽罗很快伸出手抓住了烛台切光忠的手。

 

在看到对方回过头来的表情之前,话语也自然而然流露出来:「不能继续在一起了吗......?」

 

他看着烛台切光忠的脸上有许多情绪依序闪过:错愕、不解、欣慰......最后留下的表情却是悲伤,见人眉头紧紧深锁、双唇微微颤抖著,就连原本直视的视线都別开缓缓看向了远方,看得人的心都要揪起。

 

当烛台切光忠轻轻拨掉被抓着的手,意识到这是拒绝的意思后大俱利伽罗失落的心情无从克制地湧上心头。

 

他低下头、拚命地压抑住开始逐渐模糊的视线,正因为他理解自己是多么无能为力,导致现下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尊重烛台切光忠的意愿。

 

毕竟存在于彼此之间的牵绊已经消失,现在的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了。

 

「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过......」但书让大俱利伽罗低下的头重新抬起,看着烛台切光忠闭上眼,像是在做什么心理準备而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告诉他说--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太阳升起带来第一道曙光,烛台切光忠笑着拭去了大俱利伽罗的眼泪,而大俱利伽罗这时也才发现烛台切光忠也哭了。

 

泪水自眼角缓缓滑下带出一道泪痕,大俱利伽罗因而抬起手抚上脸庞将其抹去,两人的距离也因此互相拉近,最后彼此亲吻了。

 

蜻蜓点水般的吻让两唇很快就分开,此时烛台切光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退开拉出距离,又转过了身体背向大俱利伽罗。

 

感到莫名其妙的大俱利伽罗看着人抹了抹脸又抓了抓头发,轻咳了几声后才转过身来,对他伸出了表示友好的手,样子有些别扭地自我介绍了起来。

 

「初次见面,我是长船光忠。」

 

突兀的介绍,眼角还带着刚哭过的微红,令人忍不住松动了嘴角扬起些微弧度,而他伸出手握紧,报出自己的名字。

 

「......相州广光。」

 

如果想治癒受到伤害的心不再继续感到疼痛,绝非是牢记伤痛选择去报复和反击,而是得学着放下并且再花上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慢慢去遗忘。

 

在过去两人之间的牵绊是被迫由仇恨建立并由复仇堆叠起来的扭曲关系,即便现今将所有一切断然舍弃势必倍感可惜,可是他们相信只要再重新来过之后......

 

一份新的关系将存在于你我之间。

 

 

END.

 

 

-----

 

过去对于这系列不论是点击爱心、戳下推荐或者是留言表达都非常感谢!即便是放置了很久很久,期间依旧有人愿意私下来找我聊聊这篇也觉得非常感动!

 

转眼之间刀剑乱舞就二周年了,也把握在手上很久的完结篇放上来!不过说是握在手里很久,其实打开来砍掉重练的部分也高达六成到七成左右,基本上也可以说是重写了......在火热程度不如以往的状况之下,我想即便是写出可能只有自己才喜欢的结局也不要紧

 

至於和某些朋友说好的,以粮换粮的计画我并没有忘记,只是兌现的时间得往后延,等到天气回暖后再一个个找上门来交换吧!


评论(5)
热度(123)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popopomelo | Powered by LOFTER